>地府年度团建活动上,阎王突发奇想举办「灵魂斗地主」大赛。
pokertime俱乐部>哪吒抽到与阎王对决,开局就连甩「混天绫束缚」「风火轮连炸」。
>阎王淡定打出「生死簿查账」反制:「你这娃娃,当年闹海欠的功德贷还没还清。」
>观战的龙王拍桌狂笑时,哪吒突然亮出隐藏技能「藕身分期付款」…
>整个地府笑到鬼火乱颤,孟婆汤都从鼻子里喷了出来。
幽绿色的冥火沿着忘川河岸一路跳跃,映得奈何桥影幢幢,平日里呜咽的风声今日也带上了几分喧闹。地府年度团建,主场就设在这判官司衙前头那片开阔的望乡台上。各路鬼差、判官、无常,乃至一些有头有脸的滞留老鬼,都挤作一团,平日里肃杀的气氛被一种诡异的欢腾取代。
“来来来!本年度的‘灵魂斗地主’大赛,现在开始!”黑无常尖着嗓子着嗓子嚎了一声,手里的勾魂索甩得哗啦啦响,权当是摇旗呐喊。
白无常在旁边咧着一直拉到耳根的血红长舌,慢悠悠地补充:“胜者,奖励一年份的特供香火,外加……阎君亲笔签名版‘免轮回插队体验券’一张!”
鬼群里发出一阵嗡嗡的骚动,香火是硬通货,那体验券更是稀罕物。
哪吒就是在这片喧嚣里,被牛头马面半推半搡地弄到了前排的参赛席。他顶着一对标准的丸子头,乾坤圈松松垮垮地套在脖子上,混天绫在臂弯间无风自动,映得他那张天生带点桀骜的少年面孔更添了几分不驯。他撇撇嘴,对这种“低级趣味”显得很不感冒。
高台主位,阎罗王今日换了身稍显休闲的玄色常服,冕旒也没戴,只束了发冠,只是那积威已久的气势依旧迫人。他捻着长须,目光在台下逡巡,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。当他的视线扫过嘟着嘴的哪吒时,那笑意更深了些。
“开始抽签!”判官捧着个黑漆漆的匣子走上前。
签筒晃晃悠悠,最终,命运(或者说某位大佬的暗箱操作)让哪吒抽到了与阎王本人对决的签文。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瞬,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窃窃私语。
“哟,”阎王抬了抬眼,声音浑厚带着回响,“是三太子啊,请吧。”
哪吒翻了个白眼,不情不愿地坐到阎王对面的青石凳上。石凳冰凉,他挪了挪屁股。虚拟的牌桌在他面前光幕上展开,骨质的牌一张张凭空凝聚。
牌局开始。
哪吒起初还有些懒散,随手出着单张小牌。可几轮过后,眼见阎王气定神闲,自己手里的分数牌快要保不住,他那股子混世魔王的劲儿就上来了。
“哼!”他鼻子里哼出一声,猛地抽出两张牌狠狠拍在光幕上,“‘混天绫束缚’!绑住你的出牌权限两轮!”
虚空中,那抹赤红的绫带幻影一闪,缠向阎王的方向,虽然只是规则模拟,但那束缚效果立刻生效——阎王接下来两回合无法出牌。
阎王挑了挑眉,没说话。
哪吒趁势追击,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,将手里剩下的牌几乎全部梭哈:“看小爷给你来个狠的!‘风火轮连炸’!四带二!清场!”
轰!熊熊烈焰的虚影伴随着风火轮的呼啸席卷牌桌,光幕上代表阎王手牌的图标瞬间灰暗下去一大片,分数直接飙升。
围观鬼众发出惊呼。龙王敖广本来在角落端着杯血茶慢饮,看到此处,忍不住捋着龙须,嘴角微微上扬,显然乐见阎王吃瘪。
阎王却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,甚至还有空端起旁边案几上的茶杯呷了一口。待那风火轮的虚影散去,他才慢条斯理地捻起自己面前仅剩的三张牌中的一张。
那牌面古朴,泛着黄褐色的微光,上面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朱砂小字。
“年轻人,火气不要这么大。”阎王的声音平稳如山岳,“本王出一张,‘生死簿查账’。”
牌落光幕,没有炫目的光影特效,只有一本厚重账簿的虚影缓缓翻开,锁链拖动的声音若有若无。
阎王的目光似笑非笑地钉在哪吒脸上:“你这娃娃,当年闹海,掀翻龙宫,打伤巡海夜叉,抽了敖丙侄儿的龙筋……这一桩桩,一件件,所耗损的天地元气,造成的因果业力,折算成功德,可是好大一笔亏空。你那点儿香火供奉,连利息都不够还。”
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哪吒的神经上:“按地府最新颁布的《功德债务管理办法》,你这属于严重不良资产。欠债之身,气运有亏,在本王这‘查账’之下,所有攻击性牌效……无效化。”
光幕上,哪吒刚才那气势汹汹的“风火轮连炸”光芒骤然熄灭,分数被硬生生扣了回去,甚至还因为“恶意透支”倒扣了几分。
“噗——哈哈哈哈!”
没等哪吒反应过来,观战的龙王敖广已经憋不住了,一口血茶险些喷出,他拍着石桌,笑得前仰后合,龙吟之声震得周围小鬼东倒西歪:“哈哈哈!欠债还钱!天经地义!小子,你也有今天!让你当年手贱!”
其他鬼卒判官想笑又不敢大笑,一个个肩膀耸动,鬼火乱颤,整个望乡台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哪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握着拳头,指节捏得发白。他被阎王当着整个地府的面揭了老底,又被死对头龙王如此嘲笑,简直是奇耻大辱。他死死瞪着对面老神在在的阎王,又剜了一眼笑出眼泪的龙王,胸膛剧烈起伏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小霸王要掀桌子暴走的时候,哪吒眼中却猛地闪过一丝极其不符合他性格的狡黠光芒。
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了某种决心,伸手在自己那藕段般白皙的手臂上……轻轻一掰。
“咔吧。”
一声轻微的脆响,一截玲珑剔透,还带着淡淡莲花清香的藕节,被他掰了下来,放在光幕的牌桌上。
整个地府瞬间安静了。
连忘川河的流淌声似乎都清晰可闻。
只见哪吒将那截藕节往前一推,清了清嗓子,用一种前所未有的、近乎谄媚(但听起来还是很别扭)的语气说道:
“那个……阎君大人,您看……我用这个,‘藕身分期付款’,一节……抵一百年功德债,行不?咱先把这局牌打完?”
静。
死一般的寂静。
随即——
“噗嗤!”“嗷哈哈哈哈!”“哎呦我的妈呀!”
不知是谁先没憋住,笑声如同决堤的洪水,猛然爆发开来!整个望川台彻底笑疯了!鬼差们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,无常的哭丧棒扔到了一边,判官们的毛笔掉了满地。负责在奈何桥头派发汤水的孟婆,正端着一碗热汤看热闹,此刻笑得浑身发抖,那碗号称能忘却前尘的孟婆汤一个没拿稳,黄色的汤汁半点没进嘴,全从她那皱巴巴的鼻孔里喷射出来,淋了下面前排的一个倒霉鬼魂满头满脸!
“分……分期付款?!”阎王万年不变的威严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,他看着桌上那截水灵灵的藕节,又看看一脸“我很有诚意”的哪吒,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,最终还是没能忍住,肩膀微微耸动起来,低沉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,“呵呵……哈哈……”
龙王敖广已经笑瘫在了石桌上,捶打着桌面,龙尾不受控制地现出原形,啪啪地拍着地:“藕……藕身……哈哈哈哈……分期……哪吒……你小子……真他娘的是个天才!!”
幽冥地府,从未如此欢乐。鬼火乱颤,笑声震天,连那十八层地狱底下受刑的恶鬼,似乎都隐约听到了这前所未有的喧闹。